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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瘋批大人追妻6:我很溫柔,別怕,過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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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瘋批大人追妻6:我很溫柔,別怕,過來!

“奴婢見過三爺, 三爺怎麽會在這裏?”尤枝枝的嗓音不大不小,十步內必是能聽見的。況且她面朝門外方向,心裏只苦苦念著:方一方一快來救我。

東方毅臉色變了, 眼睛裏閃著兇光,“你少在我面前裝傻充楞。我不吃你這一套。”放浪風流的姿韻半分未存,

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。

尤枝枝一只手悄悄搭上門沿,眼睛彎成一對月牙, “三爺說的哪裏的話,我本就是來此處如廁的, 見到三爺我都納悶呢。三爺難不成也是到這裏如廁的?好巧呦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東方毅臉上的橫肉繃得發亮, 唇角帶諷,“東方溯身上淌著他那個下賤娘的血,才會看上你了這種不入流的婢女。”

“咦?”尤枝枝這就不懂了, 東方溯與楚芳若成婚是兩府聯姻,楚芳若是嫡女, 東方溯也應是嫡子, 這樣才門當戶對,怎麽他的娘就被說的如此不堪呢!

東方溯見尤枝枝柳眉微蹙有疑惑之色,嗤笑道, “看來東方溯沒告訴你關於他娘的事情, 你在他心中也不過如此嘛。”

躲在屋裏的楚芳若此時走了出來,眉目肅然,“你跟她廢什麽話, 她撞破你我二人在一起,斷不能留了。”

東方毅沖她微微點頭, 轉而面露陰狠地朝尤枝枝逼近,“怪只怪你運氣不好, 還是東方溯心頭上的人,殺了你,我倒要看看東方溯會不會心痛欲絕。”

話音剛落,東方溯騰出右手,正欲掐斷尤枝枝的脖子,尤枝枝趁此機會拉開院門往外奪命跑,木門卻被東方毅單手按住,唯一的逃生路也斷了。

“三爺,咱們有話好說。”尤枝枝背上抵在一側木門,偏頭大喊,“方一,快來救我,方一。”

門外似乎終於聽到了尤枝枝的呼救,另一扇木門“哐當”被推開,重重打在東方毅的身上,他撞出去三丈遠,狼狽地摔了個狗吃屎。

尤枝枝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外跑,撞進了一個堅實而熟悉的懷抱,清凜的熏香伴隨著微微的薄汗鉆入尤枝枝鼻尖,

無端得心安。

也許,在她的潛意識裏,東方溯再殘暴,也比陰毒的東方毅更容易掌控。何況,她上一世還成功毒殺過他,因著這一層,她這一世對他的懼怕才少了一些,拿到毒藥後,她更覺得東方溯的性命隨時隨地捏在了她的手裏。

有什麽好怕的呢!

東方溯身後,跟著東方族的一應上下,另有老族長和楚尚書。

東方溯左手將尤枝枝緊緊摟在懷裏,陰鷙的眸光如冰冷的審判之劍,帶著來自地獄的毀滅一切的力量。

“他用那只手碰的你?”

“啊?手……”尤枝枝正想說,他還來得及掐我,可東方溯眼裏閃著不善的光彩,頓在那裏。

“別怕,說,哪只。”也許,他不在乎到底有沒有掐她,而是因為楚芳若的原因,只想教訓教訓東方毅。

可他如今還不知道他倆奸情才對!

尤枝枝百思不得其解,嗓音柔中發顫,“右手。”

聞言,東方毅右手攥了攥,隱隱朝身後藏去。

“東方溯,你又想發什麽瘋?”楚芳若因上次東方溯楚府發瘋一事心有餘悸,擋在東方毅身前。

“我與他之間的事,與楚姑娘何幹。”東方溯把尤枝枝護在身後,步步朝東方毅緊逼,身姿挺拔,步履閑雅,勾著一抹玩味的笑。

東方二叔生性怯懦軟弱,就算被欺負到頭上,也不忘和為貴,“溯兒,今天就給二伯個面子。”

楚尚書見狀喝道,“芳若,過來!”方才在前廳,東方溯說起自己女兒意有所屬,正欲退婚之事,他還認為東方溯因為這個通房,不把楚府和師生情誼放在眼裏,如今看到楚芳若如此護著東方毅,心裏頓生異感。

楚芳若進府後便遣人叫來東方毅在此幽會,前廳之事哪裏知曉,焦急地哀求父親,“父親,即使這只是他們兄弟倆之間的事,可……”

她的話尚未說完,便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,眾人哪裏反應得過來,東方毅的的右手已被東方溯擒住,折成一百八十度的弧度,這樣看,是斷了。

東方毅身上有些功夫,左手以折扇為劍,直向東方溯身前刺來,扇沿之上有細密刀鋒。

東方溯身體微一後仰輕松躲過,折扇裏覆又射出一根銀針,直朝東方溯左眼而去,亦被東方溯躲開,轉而擡起右腳踢在東方毅手腕麻筋處,東方毅吃痛,折扇掉到地上。

右手被東方溯踩在腳下。

銀針深深刺入身後樹幹上,泛著青紫色澤,“偷襲、下毒!下作手段。”

東方溯腳下吃勁,東方毅左手應聲折斷,斷裂的骨頭刺破皮肉,白森森地露在外面。

他尚未痛喊出聲,東方溯左手用力,一陣細密的脆裂聲傳來,東方毅額間溢出細密汗珠,仰天而嘯,透徹天空的嘶吼聲連綿不消,他差點疼暈過去。

一窩子只會打嘴仗的酸腐文人,竟忘了這裏有個說動手就動手,從不說理的異人。

可一切來的太快,他們無一人反應過來。

“毅兒!”聞訊趕來的東方二嬸見兒子被拉扯成歪斜的“大”字,撲上去捶打著東方溯,聲音淒厲,“放開我的毅兒,你這個賤種,放開我家毅兒。我和你拼了。”

他一臉不屑,像扔破抹布一般將東方毅扔在地上,轉手接過方一遞過來的錦帕,閑適地擦了擦手後扔在東方毅臉上,

“辱罵別人之前,你應該先問問你的好兒子在我母親生前住的院子都做了什麽!”

“在這裏又如何!這是我們東方府的院子,與你何幹!”東方二嬸現在生撕了東方溯的心都有,

東方三叔聞言喝道,“二嫂,說話要註意分寸。”

轉而問東方毅,“毅兒,你告訴大家,為什麽會與楚姑娘在此?”都不是傻子,在前廳聽了那一席話,又看到眼前這番情景,有點推理能力的人都要懷疑一二。

不等東方毅答話,東方二嬸先暴怒跳起,“三叔,你什麽意思?你是在審犯人嘛!我兒如今被這廝弄成這樣,還不快點叫大夫。”

這才有人想起還有這等事,“快去請大夫。”東方二叔連連催促,急得手心滲出了汗。

“去請太醫。”東方二嬸嚷著,她兒子可不能烙下什麽病根。

“趁著請大夫的功夫,老三、楚姑娘,你倆趕緊給大家個解釋吧。”老族長捋著胡須,威嚴不減。他卸任族長之位也不過是去年之事,說是卸任,實則被東方毅和東方二嬸使了手段,把族長之位弄了過來。

東方二嬸橫了他一眼,“老族長,您這是何意?毅兒的手已經這樣了。”

“二嫂,你如此百般阻撓,是為何?”東方三叔嚴肅道,“今日之事必定要給楚尚書一個交代。”

“三叔,你們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嗎?”東方二嬸頗有發瘋咆哮之態,“還能有什麽事!你們想要聽什麽事!”

“娘,沒事,我說。”東方毅艱難地挪動身體,跪坐在地,雙手無力地垂著,寬大的袖袍空蕩蕩的。

他面色慘白,聲音虛弱,“我正走在游廊之上,遠遠看見那位姑娘攔住了楚姑娘去路。”

尤枝枝看見東方毅視線落在自己身上,先是一楞,覆而半帶輕笑回看他:果然是好戲呢!

東方毅渾然不感臉紅,繼續編道,“我當時離得遠,並未聽見她們的說什麽,不過,沒說幾句,那位姑娘開始撕扯楚姑娘,還把她往院子裏拽,楚姑娘身體嬌弱,掙脫不開。我本不欲插手,可楚姑娘畢竟與咱們東方府有婚約,且她在我們府上做客。我遂跟了進來,將楚姑娘救下。”

惡人都這樣睜眼說瞎話嗎?尤枝枝淡笑不語,其他不論,楚姑娘可比她粗壯多了。

尤枝枝他們之前在楚尚書壽誕上都見過,她身為通房,能那樣籠絡住堂堂中書令的心,肯定有些手段,恃寵而驕,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也未可知。

一時間,竟難以斷認。

此時,方六來稟,“大人,敦義坊私宅裏的一幹人等帶到。”

聞言,楚芳若微微有些失神,暗向東方毅看了眼,“中書令這是什麽意思!我知道你一直鐘意這位通房,不惜在父親的壽誕上發難。中書令大人我們楚家高攀不起,今日前來,就是要向中書令退婚。”

“楚姑娘著什麽急?”東方溯唇角隱約勾著飄渺的線條,看不清、道不明,心生懼然,“事實到底如何,空口白牙無用,有證人在才作數。”

方六押來十幾個婆子、婢女、小廝、護院,烏泱泱跪了一地,一同前來的還有太醫。

東方二嬸一把抓過太醫,“太醫,趕緊給我兒看看手。”

太醫查看片刻道,“左胳膊無事,只是骨頭斷了,我就給東方大人敷藥,再找東西固定好,差不多三個月便好。只是從皮肉裏破出來的骨頭要隔開皮肉回正,請大人忍耐。”

聽到自己兒子先受斷骨之痛,又受割肉之刑,恨意頓時橫飛,“東方溯,我跟你拼了。你這個腌臜地方生的野種,和你那賤坯子娘一樣……”

東方溯聽人辱罵娘親,雙目如攆過千軍萬馬,殺紅了眼,他死死掐住東方二嬸的脖子,“你找死!”

東方二嬸張著大嘴,一個音都發不出來,雙眸只剩深深的恐懼。

“溯兒,有話好說,她是你二嬸,快放手。”東方二叔硬掰著東方溯的手掌,奈何他文不成武不就,實在救不下自己的妻子。

此時,太醫正在為東方毅處理傷口,胳膊上的皮肉硬生生被刀割開,深可見骨的深度,東方毅楞是咬牙認下,沒喊出聲,只淒然喊道,

“父親、母親。東方溯,你放開我的父親母親,有什麽沖我來。”

楚芳若見了心疼地要落下淚花。

此情此景,楚尚書看在眼裏,心中已心知肚明,嘆然道,“熙之,今日之事到此為止。”

熙之是東方溯從學時,請楚尚書起的字。聞之,東方溯將東方二嬸甩在地上,垂目蔑視,“待會再收拾你。”

算是給老師幾分薄面。

楚尚書朝東方二叔、三叔和老族長作揖,“老族長,今日老夫本不該來,生出如此多事端,改日再登門道歉。若兒,咱們走。”

“父親,我不走。”楚芳若卻來了執拗性子,只因她心中還有必要有決斷之事,“咱們說好今日過來是……”

“住口!”楚尚書喝止她,“別再丟人現眼,趕緊走。”

楚芳若咬著失血的薄唇,見父親動怒,不得已往外走,怎奈楚芳若路過一眾仆從面前時,一個婆子猛然抓住她的裙角,“夫人,你看在我服侍您多年的份上,救救我吧。”

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被人當眾喚作夫人,是何等屈辱。

楚芳若煞白的臉瞬時紫紅,她望向父親,楚尚書面已鐵青。楚芳若用力把裙角拔出來,著急撇清關系,

“你是哪個東西,我從來沒見過你。”

老婆子急了,“夫人,夫人你可不能不管老婆子啊。”眼見無望,她又爬到東方毅身旁,“主君,您和夫人救救老婆子啊。”

這一通求救哪裏還需要其他佐證,毋庸置疑那個私宅的主人便是眼前這對狗男女。

“你……”得知女兒做下如此醜事,楚尚書氣得身體晃了晃,差點暈厥,“你,我,老夫教女無方,無言面對東方兄,今日婚事就此作罷。”

楚芳若不肯罷休,哀求道,“父親,我和東方毅……”

東方二嬸替兒子一腳踹開那個老婆子,東方毅不顧楚芳若,倉忙撇清關系,“老族長、父親,是楚芳若勾引我的,我……”

楚芳若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她就是個超大的笑話,溫順端莊的大家閨秀忽然變得面目猙獰淒涼,

“好你個東方毅,是你當初說東方溯搶了你的世襲爵位,也想把我從你身邊搶走,讓我不要離開你。如今你卻把臟水朝我身上潑。東方毅,不管你認不認,我肚子裏已經有你的骨血,要麽你娶我,要麽咱們就撕破臉,我讓你們東方家身敗名裂。”

“住口!”從來極重視禮義廉恥的楚尚書吐出一口血。

太醫連忙把脈,只道是急火攻心,不易再動怒。

這是要被楚芳若氣死了。

東方二叔本欲踹孽畜一腳,可又礙於他的傷下不去腳,只能朝楚尚書連連作揖,打著圓場,“楚尚書息怒,這個孽畜做下如此錯事,本不該再舔著臉皮說這話,只是楚姑娘肚子裏……最開始議親只是說楚府與東方兩府結親,並未指定何人,您看,不若就成全了這兩個孩子。”

他又問東方溯,“中書令大人你看呢?”

“甚好。”東方溯神色淡漠應了,隨後恭敬朝楚尚書行了一禮,“老師,學生冒犯了,出此下策請老師責罰。”

老夫只回了一問:“一朝之中書令,行陰險狡詐之事,如何率下?中書令存了陰險狡詐之心,如何效忠官家、輔佐太子?臣教弟子無方,以後不敢再做中書令大人的老師。”

東方溯聞言,神色反倒變得異常平靜,“老師,學生知錯。學生也想朝野上下乾坤朗朗,可對付陰險詭詐之人,只能以其人之道,還至其人之身。”

“老師多年前問過學生所守之道,我當年百思不得其解,現在,學生答:心存正道,不累於小人。這就是學生所守之道。”

心存正道,不累於小人。

尤枝枝心神微動,東方溯正好看過來,他的眼中堅毅與溫情並存:“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,才能守護天下太平。”

這樣的東方溯是她從未見過的。

一側治傷的太醫此時踟躕著不知該不該稟告,東方二嬸心念不好,“太醫,我兒怎麽樣了?”

“這……這右手的骨頭都碎了,右手,恐怕保不住了。”

“什麽!”一直囂張跋扈的東方二嬸如被雷擊中,呆木與絕望瞬間轉化為強大的恨意,她不知哪來的力氣,向東方溯沖殺過來,撞到阻攔的方一身上,楞生生將他逼退了兩步。

“東方溯,我要殺了你,我要殺了你。”

最後被方一一記窩心腳踹翻在地。

“你,你有種就殺了我,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夫人,你殺了我,你也要下地獄,你毀了我兒子,我要拉你下地獄。”兒子就是她的命,如今,東方二嬸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了。

東方溯整個人充滿了令人瘋狂的妖魅,“這樣死便宜你了。我這裏有個陳年公案,還需問問二嬸。”

只是,話還沒問出來,一個小廝跑了過來稟告眾人,“老爺,門外有個老漢,非要求見老爺和三老爺。”

“趕走趕走,沒看到現在是什麽情形嘛!這種微末小事也來報。”面前之事東方二叔尚不能應對,哪裏顧得上一個莽漢。

“可是,看他非說自己是中書令大人的親爹!”

眾人嘩然。

尤枝枝更是驚掉了下巴:東方溯不是東方大老爺的兒子嘛,怎麽又多出來一個爹!

今日這出戲簡直越來越好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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